照片來源中國城市報微博,紅煒老師西部之行
9月20日
228313-227085=1228公里,這是我今天行程的公里數。凌晨四點多從北京出發(fā),途經河北、山西、陜西、寧夏,晚上六點半到達寧夏中寧縣。確如朋友們所說:威武。要不是出了點小虛驚,也許就會再跑兩百多公里到甘肅白銀市了,因為想去為《中國城市報》拍點夜景。
虛驚是車進寧夏,從鹽池到中寧的170多公里竟然沒有一個加油站。關上空調,把車速盡量降到最經濟的速度,一邊看著油表,一邊驚恐地感受著夕陽從在額頭上方迅速下滑到需要抬頭才能找到。望著陰影越來越多的荒原,找不到任何燈光,一個多小時的不安后,直覺告訴我:油表燈該亮了。據說亮了之后還能跑50公里,而那時GPS報告還有70公里才能到中寧,我面臨重大抉擇:繼續(xù)前行,賭贏了,只是證明油表燈亮后“大切”還能跑不止50公里。賭輸了,將被孤獨地留在這荒原的夜色中;我選擇了立即下高速尋找最近的加油站。事情的結果是:剛出高速油表燈就亮了;如果不下高速,從油表燈亮到中寧有加油站的地方是52公里。賭博不揭底,是無數的可能,賭博揭底了,只是2公里的賭資(假設“大切”油表燈亮后只能跑50公里)。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奔六”的我自然選擇穩(wěn)健。面對未來30天不可知的一萬五千公里險途,我還會選擇穩(wěn)健。
說說今天印象最深的是兩件事吧:
其一,也許因為雨,華北平原霧大。進入太行山的腹地——阜平縣天生橋時,朝陽、藍天干凈的讓人懷疑它的真實。出太行進山西,我確信這不是霧大而是霧霾。跨過汾河平原邁進蘆芽山,這里又是松柏和藍天。這些畫面形成了這樣一個直覺:中國人太多,有人的地方就缺樹,天也就不藍。山里人少,天是藍的。想起十年前車行浙江沿海一古鎮(zhèn),在我上百個中國古鎮(zhèn)印象中,它是唯一的:村前的小坡上竟能看到只有在中國西南雨林中才能看到的景致——古藤繞蒼松。“不能因為缺柴而把樹砍光,人與環(huán)境是共生共存的”,原來這是堅守千年祖訓的結果。
其二,從北京到中寧,我設計了三條部分不曾走過的路線,就是不走谷歌地圖設計的必經石太高速,因為晉煤外運,因為堵車的概率在70%以上。僥幸的心理讓我選擇了保定往西,經山西忻州到陜西榆林,結果是這里往東運煤和往西空返的巨型運煤車數量絕不少于石太高速,只是這邊隧道多,沒有給爬坡的運煤車擁堵的機會。看著東來西往的運煤車,我恍惚了:高速公路是動的,運煤車是不動的,高速公路是大工業(yè)的傳送帶,運煤車是傳送帶上的煤塊,是他們的周而復始推動著中國的經濟。我想如果光伏發(fā)電能比人類想象得進步還快,我在設計西部行路線時,就不會那么困難了。
今天的沿途,沒有看到光伏電站,風電到是滿地都是。只有在我為“大切”會否因沒油而恐慌的時候,驚喜看到寧夏光伏圣地的路標——太陽山。因為增加了格爾木和拉薩四個訪談項目需要趕路,更因為“能源短缺”造成的恐慌,我只能在太陽山留下遺憾。寧夏光伏——20多天后見。